黄彦文
原文
在我的生活中,发生过许许多多的事情,它如同沙滩上的贝壳,闪闪发光。可是,有一个贝壳是却怎么也亮不起来的。
那天,在上书法课时,我写得正起劲。突然,钢笔不出水了,我急得直甩笔。三两下,钢笔就出水了,我继续写起来。无意中,我发现同桌的裙子上多了一个斑点,那个斑点的颜色怎么跟我的墨水的颜色那么像,是不是刚才我甩钢笔的时溅到她的裙子上了,许多疑问浮现在我的脑海里。 要不要告诉她呢?如果告诉她,她会不会原谅我呢?同桌可是个小气鬼, 上次不小心把她的文具盒打翻在地, 硬是数落了我一个下午。对了,如果我不告诉她,不就没事了吗?
于是,我转过头来,把目光从斑点上移开,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,继续写我的字。可怎么也不能专心,老是瞥到那个斑点。幸好下课铃声救了我,一放学我赶紧收拾书包回家。
在回家的路上,我感觉小鸟在叽叽喳喳地怨我不说实话,小树在沙沙地说我不诚实,小草也在悄悄地说我的坏话。
第二天,同桌换了衣服,虽然她没说什么,可我不敢直视她。从此, 每当我见到她时,我都会躲得远远的,生怕她责怪我不诚实。做错事不敢承认,我真后悔啊!
改写^O^-
一滴墨汁像颗不安分的小黑痣,“啪”地落在同桌米白色的裙角上。我握着钢笔的手猛地一顿,眼睁睁看着那团深黑慢慢晕开,像朵突然绽开的、难看的小乌云。周围的墨香似乎都变得刺鼻起来,书法纸上游走的笔尖,也在这一刻僵住了。
那时我正写得起劲,钢笔突然不出水,急得直甩了几下——原来刚才的墨点,就是这么溅上去的。许多疑问瞬间涌上来:要不要告诉她?她会原谅我吗?同桌平时挺在意这些的,上次我不小心打翻她的文具盒,她硬是数落了我一个下午。对了,如果我不承认,是不是就没人知道了?
我赶紧转过头,把目光从那个斑点上移开,装作什么都没发生,继续低头写字。可笔尖在纸上划来划去,心思却总飘向那抹深黑,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那儿瞥。幸好下课铃声及时响起,一放学我就抓起书包,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教室。
回家的路上,天明明很蓝,可我总觉得灰蒙蒙的。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,像是在怨我不说实话;路边的小树被风吹得沙沙响,仿佛在念叨我不诚实;连脚边的小草,都像是在悄悄议论我的不是。
第二天,同桌换了条干净的裙子,见了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笑,可我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说话时声音都发飘。从那以后,每次在走廊里遇见她,我都会下意识地绕开,生怕她突然提起那个墨点,更怕她看穿我藏在心里的不诚实。
直到现在,想起那朵晕开的“小乌云”,我还是会后悔。原来做错事不敢承认,比被责怪更让人难受——那份藏在心里的愧疚,像墨汁一样,在记忆里晕开了很久很久。

乌云像泼墨一样染黑了天空,空气中弥漫着闷热和沉重。看着眼前早已走远的家人,心里如被巨石堵住一样,有说不出的烦闷,脑海中不停回放那一幕幕挥之不去的后悔画面。
在湛蓝的天空下,柔和的阳光抚摸着大地,但却抚摸不到那灰色的石头。在回家的路上,一群群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,怨我不说实话;一颗颗小树被风吹得沙沙响,念叨我不诚实,小草微微摇晃,悄悄地说我的坏话。
阳光洒在公园的小路上,枝叶在光影中斑驳摇曳,带动叶片发出沙沙的回响。蝉声嘶鸣不止,仿佛要将沉闷的空气撕裂。鸟儿在枝头轻鸣,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、美好。可我坐在长椅上,望着这一片明媚的风景,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
阳光洒满了绿意盎然的校园草场,微风轻轻拂过,一片片落叶缓缓飘落,仿佛时间的碎片静静散落一地。草场上,学生们正朝气蓬勃地踢着足球,欢笑声此起彼伏,唯独一人我因没带体育衣,被罚站在一旁,孤零零地望着他们,与落叶作伴。落叶飘着飘着,映照出我心头的寂寞,而阳光与落叶之间,隐约浮现一道熟悉的身影
阳光从稀薄的云缝中洒入房间里,却不带一丝暖意;窗外的鸟儿的歌声,似乎成了咒骂声;窗外光秃秃的枯树的影子,犹如我心里的尖刺。望着坐在轮椅上的妹妹,昔日那灿烂的笑容与欢笑声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唯独留的是绝望不已的眼神。倘若当时我牵着了她的手一起逃跑,她现在就不会变成这副模样了吧
改写
看着此刻坐在轮椅上的妹妹,双目失神,再寻不见昔日那抹灿烂的笑。她曾矫健的双脚,早已枯瘦萎缩。窗外阳光明明那样炽烈,可妹妹心里的光,早就熄了。
那个明媚的周日,一场意外至今仍在我骨血里灼烧。记得那个午后,闲来无事,我带着妹妹去公园散步。忽然,一辆摩托车呼啸着朝我们冲来,我扯着嗓子喊,叫那女骑手停下。可引擎的轰鸣越逼越近,不过十步之遥时,恐惧像冰水浇透全身——我猛地甩开妹妹的手,转身就跑,眼里只剩逃生的方向,像一支被惊惶射出的箭。风灌进耳朵,呼呼作响,脑袋里像有什么炸开了,眼泪顺着脸颊直淌。
回家后,我一头扎进衣柜,反锁了自己。妈妈的声音撞在门板上:“报警!一定要找回妹妹!”警方很快凭着路人的证词和监控线索找到了她。那是一间看似温馨的屋子,墙上挂着张全家福,照片里的小孩正和家人在公园散步,一派幸福模样。可当警察推门而入,妹妹就坐在客厅的椅子上,桌上摆满丰盛的菜肴,妹妹脸上却写满惊慌。“女儿,吃饭。”女人不停地往妹妹嘴里塞饭,她脸上的笑容诡异得让人起鸡皮疙瘩。
从那以后,妹妹便再也离不开轮椅。因为,为了逃离那女人的控制,妹妹不慎从楼梯口摔了下去,伤了筋骨,损了神经。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错,就连爷爷散步时,嘴里也总念叨:“你这哥哥没用,害了妹妹!”
可谁又知道,受伤的何止是妹妹?我、爸爸妈妈、爷爷,我们心里的伤口,早已溃烂成一片。这场意外的背后,是全家人被碾碎的日常。妹妹的轮椅碾过地板的声音,总像在敲我的心;爸妈夜里压抑的叹息,爷爷反复的念叨,还有我藏在衣柜深处的颤抖——我们都被困在那个星期天的午后,困在各自的伤痛里,走不出来,也凑不回从前的模样。只是偶尔看着妹妹望向窗外的眼神,我总在想,或许有一天,我们能一起把心里熄灭的光,重新点起来。